社科视窗21丨婺学精神的人文性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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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总书记说，哲学社会科学的现实形态，是古往今来各种知识、观念、理论、方法等融通生成的结果。一个民族要想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八婺大地，发展迅速，万象纷呈，该如何解读，该有怎样的视野。我们和金华市社科联一起，为你打造一份权威的金华社科读本。每周四推出，帮你解开现象的迷雾，助你追寻理论的真谛。

金华人文渊薮，婺学举足轻重，于此孕育出来的“婺学精神”源远流长，恰如一朵奇葩，光彩滋养人心，芬芳泽被后世。“婺学精神”脱胎并传承于“经世致用”思想为核心的婺学，自然就是一种具有金华地方特色的儒学的精神：以开物成务为本质，以求真务实、经世致用，注重创新、敢于批判，刻苦研习、严谨治学，广泛交流、兼取众长，两端兼重、本末并举为精神表征，实际上早已成为重要的历史文化乃至社会经济生活的独特而又具有普世价值的现象，蕴涵着巨大的符号价值。婺学“独得孔门儒学之正传”，“婺学精神”主要在知识分子群体传承，又对社会民众有着重要的影响。南宋以降，历代乡贤身体力行、砥砺廉隅，“婺学精神”历经淘洗、去伪存真，愈加富有生命力，成为更可挖掘和利用的人文瑰宝。植根于改革开放四十年的发展和积淀，使得“婺学精神”在金华区域社会经济发展大潮和金华各县域地方文化建设的洪流发挥着或隐或显、或多或少的影响，为政府、学者乃至普通民众所重视。

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来临，改革开放的持续深入和国家顶层设计的创新性变化，尤其在经济社会转型升级的压力不断加剧和文化建设大发展大繁荣需求愈为急迫的双重冲击下，传统的“婺学精神”已不能满足时代展变化发的需求，亟待转型升级，塑立并践行新的时代品格。年7月27日，新时代金华精神确立为“信义和美、拼搏实干、共建图强”，基于此，探究“婺学精神”的新时代转型，意义重大。

婺学即“金华学派”，因只吕祖谦而蔚为大观，又称“吕学”，为南宋“浙东学派”重要一支，后人多有将陈亮“永康学派”、唐仲友“经制之学”及“北山四先生”的“北山学派”归入“婺学”者。“婺学精神”自然根植、传承于婺学，从人文性的角度看，形成了不拘门户、博采众长，广观泛接、研究实学，贯通古今、明理救世，敢于批判、勇于创新的人文精神特征。由此可见，婺学精神根在务实，重在实学，强在创新。新时代，随着金华都市圈经济的发展，“婺学精神”应正视并重视商品意识，并以此为基础，努力实现人文精神的创新型复归。

一、商品意识：从游移不定到坚定不移

“婺学精神”之根是“经世致用”，但并不是实用至上，而是注重从实际出发，开放包容，灵活应变，开拓创新，其中蕴涵的是求真务实的精神。从更大范围来看，商品意识成为浙江人在改革开放过程中，不断追求或者趋向物质利益的一种最为本能的人文精神和日常经济生活意识。这一意识引领乃至主宰着浙江人走出浙江、走出国门，成功地创造了浙江经济大发展的壮举，塑造了改革开放时期新的“工商为本”的浙江人文精神内涵。但实际上，基于历史和现实两个角度，金华人的商品意识在两个方面应当引起注意：一是，尽管在婺学产生的南宋时期，城市经济已较为发达，但传统的“婺学精神”虽然有“务实”“事功”的特质，但并不具备强烈的商品意识，“求真务实、经世致用”，其本质还是修己和安人，至于如何才能安人，物质追求为主要维度的选择，是不太会引起重视的。二是，虽然商品意识已成为改革开放时期“婺学精神”的基本意识，并呈现出蓬勃的生命力，但在人文底蕴深厚的金华地区，商品意识始终被认为的一种低级的经济意识，不被注重治学传统的金华人所普遍、正常接受。

显然，在“一带一路”的国家战略和“浙中崛起”的时代命题下，视商品意识为一种低级经济意识的心态，必然会在新的形式下显露出弊端。譬如，就整个金华地区而言，义乌作为有着特殊地位的经济体，民众的商品意识更加浓厚，其他地区则相对较为单薄。这不利于金华“金义都市新区”作为浙江第四大经济体地位的建设、巩固和突破。因此，就政府层面来说，要进一步突出“婺学精神”的新时代商品意识，使过分保守或者刻意远离、淡化商品意识的民众转变观念，从游移不定到坚定不移，用更加科学健康的商品意识参与到金华经济发展中来。

二、人文精神：从敬而远之到近而亲之

令人忧虑的是，正是由于前述情况的存在，人文精神在金华新时代的民众生活中，或因为被保护，或因被误解，而越发处于一种被“敬而远之”的状态。但实际上，新时代的商品意识，应该是融合人文精神的商品意识，是让商品更具有人文价值的意识。经济发展决定上层建筑，也就是说，在新时代，要正视和重视商品意识，就必须明确，确保基本的物质方面的需求和追求更优质的生活环境并不矛盾。但正如孙正聿所担心的，现代生活往往只有高楼和工作，没有自然。现代文明，人文精神始终是心灵最重要的庇护所。实际上，改革开放四十年，金华人在创造了“义乌国际小商品城”“横店影视城”等举世闻名的财富神话后，面临着经济形势变化后的转型需求时，也充分意识到了这一问题，在实现了经济稳步发展后，金华人在不断调试、复归人文精神。如在国际交流已极为频繁的新世纪第一个十年，义乌政府征集“义乌精神”表述语，最终将其确定为“勤耕好学、刚正勇为、诚信包容”你；东阳则基于“教育之乡、建筑之乡、工艺美术之乡”的文化特质，提炼了“崇文重教、精工善艺、大气包容、创新图强”的东阳人文精神。义乌、东阳两地的做法，充分显现了地方文化在时代变化过程中主动调适的决心，这为新时代的转型打下了见识的基础。这充分说明并且进一步证明，“婺学精神”中的人文内涵，已经逐渐被民众所重视，新时代，对人文精神的态度，应更进一步，近而亲之。

新时代，要近而亲之人文精神，必须充分将历史资源和现实条件结合。实际上，不断夯实“八八战略”之一的“在进一步发挥浙江的人文优势，积极推进科教兴省、人才强省，加快建设文化大省”的要求，金华人就已经在依托得天独厚的人文优势和教育资源，还可进一步以金华市区及下属各地高校的人文教育方面优势，实现教育与地方文化发展的双赢。在浙江建设文化大省既定战略目标的指引下，在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的持续推进的金华实践中，人文精神更像是一种紧俏的商品，应该成为新时代金华人趋之若鹜的目标。当然，人文精神的型塑非能一蹴而就。“婺学精神”既是金华人的精神图腾，又是金华新时代的发展利器，不断积累、续持动能、坚持创新，做“人文生意”、打造“人文品牌”、营造“人文氛围”，应当成为金华经济社会转型的重要选择。

（作者单位：浙江广厦建设职业技术学院）